函数真是一等公民吗？

初次读到“一等公民”函数的时候，我很兴奋：如果函数和其他类型的值一样，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像操作数字和字符串那样操作函数，操作代码？

可读到最后，教程也没有告诉我怎么修改函数，我感觉有些上当。

函数作为一等公民，能做的操作只有组合，就好像只能插值的字符串，没法截短，没法检视，只能沿着越变越大一路狂奔。

函数还总是与其他类型的值格格不入。

除了四则运算，还有一整个数学库用于操作数字。除了随机访问，还有一整套正则表达式用于操作字符串。那我缺的函数标准库这一块谁来补？

数字、字符串、布尔值等一等公民，无不可序列化。一些语言把列表和字典逐出了核心，但总是与JSON具备互操作性。唯独函数，要么序列化成函数名敷衍了事，要么干脆彻底不支持。

打印调试输出，跟序列化的情况差不多。要么打出个对调试毫无帮助指针地址，要么当场报错。

看来，一等公民里头还分三六九等。

如果只要允许赋值到变量，作为参数和返回值，就算一等公民的话，C语言的函数（指针）毫无疑问是一等公民。作为早期系统编程语言，C牺牲了嵌套函数换来了一等公民函数。可人们说不是，C函数不是一等公民。

函数是函数，指针是指针，这只是名字的问题。大可把“函数指针”重命名为“函数对象”，C函数就算一等公民了。

Haskell的函数不能比较相等性，因此不能作为映射键。可Haskell函数是一等中的一等。

JavaScript确实支持通过new Function创建一个有动态源码的函数，通过.toString()动态获取函数的源码。Python、Ruby等动态语言也有此能力。但源码借用字符串来表达，大大限制了程序处理的可行操作。

Lisp系宏是最接近、最变幻莫测的，无愧于代码即数据。但它操作的是程序代码，而不是函数。获取函数代码不是标准操作。

凡此种种函数，哪能算是一等公民——“可供调用的不透明句柄”，我是这么说的。